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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周后体检报告单下来。程觉很排斥医院，不愿意和李明绪一起去，李明绪就让他在家里等，自己一个人去取。

    程觉焦虑得头疼，可是他不敢给李明绪打电话，之前他哭得太过火，如同溺水的人在垂死挣扎，难以想象李明绪是怎样看待他的。度日如年的等待过后，李明绪回来，拉着程觉坐在沙发上，给他看报告单。

    程觉想说我不用看，我没有兴趣。李明绪和他十指相扣，告诉他他各方面都很正常，很健康。

    “……医生说你的zigong发育不良，有生育能力，但是怀孕的几率很低。”李明绪扶着程觉的腰把他抱在腿上，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姿势，让程觉感到自己像是他的巨型毛绒玩具。

    但是一般的男生会玩毛绒玩具吗？

    李明绪用手指轻轻按压程觉的肋骨：“你太瘦了，我觉得你有点营养不良……哥，我要把你喂胖点，”他又笑，摸着程觉的脸说：“你给我生个孩子吧。”

    程觉眼神浑浊，眼泪难以克制地掉下来。

    “不……不……”

    他捂着脸哭，李明绪把他的手扒开，亲吻他的眼角，告诉他自己是开玩笑的，不会让他怀孕的。

    等程觉缓过神来，李明绪躺在沙发上，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胸口。李明绪把手搭在程觉的脖子上，抚摸他的下颌骨，好像是在夸奖他。

    “哥，你怎么哭起来也这么漂亮？我好喜欢，你会在别人面前这样哭吗？那可不行……你笑我喜欢，哭我也喜欢，我真想每天都能见到你。”

    李明绪说自己的父母可能要离婚了，过几天他们一家去新加坡旅游，说是毕业旅行，其实应该就是为了告诉他离婚的事。

    程觉问他会不会难过，李明绪说不会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难过？我早就知道了，我的家庭并不是看上去那样幸福又完整，但是我照样过得很好，”李明绪总是那么坦率，他说：“我爸找小三，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，他还装没听见，哈哈！笑死我了！我妈估计也知道了，她看我爸的眼神嫌弃得不得了，我又不是她亲生的，她没什么牵绊，这样都不离婚那不是见了鬼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又不缺什么，有什么好难过的？没有父母管束不是更好？”李明绪亲了亲程觉的额头：“而且我还有你啊，哥。”

    程觉抱着李明绪的腰，仰头把嘴唇贴在他的脖子上，像是安抚。李明绪开心地翻身压着他。

    “哥，你好温柔，你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。”

    李明绪说要在沙发上做，程觉想到自己可能会怀孕，求着他戴套，李明绪连哄带骗地把yinjing挤进去，让程觉无法抵抗，最后他射在程觉家的布艺沙发上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，哥，我会去买清洁剂的。”

    李明绪背对着他侧躺在角落里，“嗯”了一声，没再说话。

    毕业旅行前一天，李明绪给程觉打电话，说自己快要走了，让程觉去他家里玩。

    “哥要我去接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用，我自己过去。”

    程觉打车到路口，李明绪果然等在那，激动地朝他跑过来。

    “你不嫌晒啊？等很久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，刚出来五分钟，再说了，等你等多久都可以！哈哈！”

    程觉笑着骂他rou麻。

    “就我一个人吗？我以为你找朋友聚会呢？”

    李明绪握着他的双手，笑道：“我只想见你。”

    程觉被他盯得脸颊发烫，赶紧说道：“快点进去，热死了。”

    午后的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外投射进来，李明绪让程觉坐在自己身边，给他弹钢琴。客厅里光线充足，程觉望向李明绪，他侧脸上的小痣清晰可见。

    程觉看得愣神，李明绪停下来，发现他在发呆，凑过去亲了他一口。

    “发什么呆啊？你知道我在弹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，但是好像听过。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真可惜，这是《爱的礼赞》，”李明绪瘪着嘴，看的程觉想笑，他说：“程觉，我在向你表白呢，你都不感动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早就说过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想把它刻在你的心里，让你永远都忘不掉，哈哈。”

    程觉点头。早就刻上了。如同古代的炮烙之刑，让他疼痛难忍却甘之如饴，最后一笔一划的伤口都结了痂，留下疤痕和他的心脏融为一体。

    别墅后院有一个泳池，夏天蓄了水，李明绪换上泳裤要去游泳，程觉是旱鸭子，不愿下水，只好坐在岸边的躺椅上看他。

    临近黄昏，阳光不再像正午一般毒辣，程觉支着下巴想睡觉。李明绪好像有用不完的活力，绕着泳池游了好几圈，看程觉快睡着了，就掬了水去泼他。

    程觉吓得一个激灵，t恤衫湿了一半，他还没反应过来，呆呆地看着李明绪。李明绪从水里爬上岸，把他推倒在躺椅上，弯腰去吻他的嘴唇。

    “程觉，真可爱。”

    他又低下头舔程觉的脖子，程觉被他亲的发痒，闭上双眼，笑着去抓他浸湿的头发。

    二楼的推拉门忽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，程觉下意识地睁开眼。

    阳台上，一个男人正不可思议地盯着他。

    “李明绪——”李俨喊了一声。昨晚熬夜加班，叔叔让他过来休息，他才刚醒，想出来透透气，没想到看见这样的画面。

    程觉赶紧把李明绪推开。

    “你们在做什么？”李俨神情严肃：“到书房来。”

    程觉跟着李明绪，忐忑地往书房走去，李明绪捏了捏他的手掌算是安慰。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有人在家……没事的，我不会让人伤害你。”

    程觉和李明绪站在书房里，李俨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，突然想到什么，扭头问程觉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我、我叫程觉。”

    程觉的声音都在颤抖，恐惧和羞耻压得他抬不起头，他悄悄瞟了一眼李明绪，捕捉到一个小小的酒窝。

    他不解。都这个时候了，李明绪还笑得出来？

    “明绪，我把你爸爸叫回来了，你自己和他解释，”李俨又问程觉说：“你把你父母的联系方式给我。”

    程觉愣了一会，又哆哆嗦嗦地报出程芸的号码。李明绪见他害怕想拉住他的手，被李俨瞪回去。

    “明绪，你还小，你才十六岁，思想观念还不成熟，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？”李俨说着又看向了程觉，逼得他呼吸不过来。

    “俨哥，都是我的错，你别为难他。”

    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太阳差不多下山了。书房门开着，程觉听到车门关闭的轰响，玄关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，紧接着，有人急匆匆地上楼，朝书房跑过来。

    “程觉！！！”

    李则诚勃然大怒，冲进来就要扇他，李明绪反应迅速，赶紧把程觉推到一边，那一巴掌重重打在李明绪的背上。

    “你干什么啊爸？！”李明绪喊